第276章功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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峻琊山，山峰高聳直插雲霄，林間茂密不顯小徑，深山處偶然還傳來野獸的咆哮，若是換個尋常人在這裏，恐怕早就嚇破膽了，更別說深入了。
張淩走在連踏腳處都尋不見的恍若原始森林的峻琊山內，腳步卻如縷清風，沒有半個時辰就已經深入山內，這裏幾乎已經見不到人跡了，就是獵人的陷阱痕跡都幾不可察。
面前是一個難得的空曠，枯葉滿地，簌簌之聲，輕風卷過，帶動著枯葉舞動畫圈，四周是不知名的又細又長高不見頂的樹木，張淩剛一站定，身後就突然出現了一個老態的身影。
“少主人。”
來人說話恭敬，眉眼低垂，縱使老態盡顯，卻依舊遮掩不住眼神的淩厲。
但若是柳寧在這裏，就會吃驚地掉下下巴來。
這個恭敬站在張淩身後，神態卑微尊敬的老者，可不就是她張口閉口的張阿爹——張錚嘛。
“嗯。”
張淩僅是輕輕應了一聲，沒有若即若離的疏遠，更沒有特意的拔高氣場，但是就在這一聲中，卻又帶有了太多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。
“少主人，那我們這就，開始吧。”
張錚知道時間緊張，沒有多費口舌就直接說明意圖，張淩也只是冷著臉轉過身來，然後一臉慎重地從張錚手裏接過了一張有了些年歲的牛皮紙。
“老奴仔細研讀過了，確是真的，只是……”張錚此刻神情覆雜，滿臉的皺紋都擠在了一塊，沒想到，周氏一門歷代傳承的功法，最終還是有部分被找到了。
張淩一聽到這轉折性的詞語，眉目斜射過來，竟然多了一份冷厲。
“只是什麽？”
“只是，這功法，卻是殘缺的。”
“殘缺的？”
這功法是黃逸雲當年拼了性命護下來的，倒是沒有提及過殘缺這個事情，不過也實屬正常，縱使他們當年是周將軍的四大護衛，可終究不是周家人，周將軍又如何會將周氏秘辛告訴給他們了，張錚之所以知道，也是因為周將軍當年寄全部希望在了他身上，想讓他帶著張淩重振周家。
“不錯，老奴雖然對此功法並不甚了解，但是事發前將軍有與老奴說過，周氏功法分上下兩卷，而現在手上的，正是上卷。”
聞言，張淩渾身的氣息陡然變冷了，他費勁心思甚至冒險去了上京，卻還沒得來全部的功法，這讓他如何去面見九泉之下的父母，不過張錚接下來的話又給了張淩希望。
“當年發生這樣大的事，說到底不都是為了這卷功法，想來下卷的功法，應該在他手上了。”
張淩知道將軍府滿門一百二十餘口人，一夜之間盡皆消亡，這不光是因為先帝的一道聖旨，更是因為其中小人的陷害，當下聽到這個仇人的存在，狠聲問：“這個‘他’，到底是誰？”
張錚張了張嘴，搖頭道：“現在，時機未到。”
又是時機未到，聽到這個詞，張淩猛然吼了出來，雙拳緊握，額頭上青筋暴露，瞪視著張錚：“在你眼裏，我還是那個傻子，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少主？”
他氣憤，自他恢覆了後，他努力地去尋找當年的真相，可不管是張錚，還是黃逸雲，都死不松口，不打算告訴他，這個敵人到底是誰。
看見張淩的憤怒，張錚並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，依舊一臉恭敬，不緊不慢地說：“少主人，你以為當年老主人在你身上下了雙重封印，又是為何？”
這些年，張錚一直對外說是因為張淩小時候生了一場重病才傻的，但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，張淩是被下了封印才這樣的，第一道是癡傻，第二道卻是記憶。
如若張淩一輩子都解不開第一道封印，張錚也不打算出手替他解了，一輩子無病無痛地生兒育女，他就覺得知足了，雖然他的內心也希望洗刷仇恨，可是他更加忘不了，當年將軍對他說的“不要報仇，也不必讓他學武”，他知道，將軍要的，只是保存周家血脈罷了，萬不可在他這一輩，給斷了。
聽到張錚提起封印，張淩就洩氣了，他現在之所以苦於不知道當年的慘案，正是因為這該死的封印，他對那一晚的血毫無記憶，所知道的都是張錚告訴他的而已，不過即便是解除了這道封印，他又能如何，他又該如何去尋找真相，當年的他，才不過一個六歲的孩童而已。
見張淩安靜下來，張錚又說：“少主人，周家血脈不可盡。以你現在的實力，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，恐怕你連他的身都近不了，更遑論洗刷冤情和報仇呢？”
當年周家那麽多高手都死於一夕，張淩武功再如何高強，也不過是去送死罷了。
一想到這，張淩握著的拳頭更加用力了，他恨，恨自己的無能。
“那，什麽時候才是時機？”
張錚砸吧了一下嘴，旋即很認真地說：“若是少夫人有了身子，替周家生下個一兒半女的，那可能就不一樣了。”
張淩嘴角抽了抽，這是說他留了種，他死活就無所謂了的意思嗎？
“生了也不姓周。”
聽著語氣，張淩竟是有些賭氣。
“這老奴想過了，姓氏乃身外浮雲，只要體內血脈是周氏的，那便無礙了。”
這一次，張淩嘴角抽地更厲害了，可這件事，到底也被放在了心上。像現在不明不白地茍活著，實在是夠窩心的。
“少主人其實不必著急，也算是天佑我們，讓少主人得到的是功法的上卷，只要少主勤加練武，報仇，總是遲早的。”
這一說，張淩才又將目光投向了手上的功法。
“這功法，終是一死物罷了。”卻因此而遭來了滿門抄斬的殺身之禍。
想到此，張淩真想一把火燒了它，以免日後因它又惹來什麽變故。
這一刻，他面前浮現的是柳寧的笑顏。
不過張錚聽到張淩如此講，卻是嚇了一跳：“少主，將軍說過，這可是與周氏血脈同等要緊的物件，怎能以死物相稱呢？”
“和血脈同等要緊？”張淩嘴角掀起了一抹譏諷，不屑一顧。
不過也沒再說什麽，要練此功法需在隱秘之處，看來往後得尋個理由，時常來這峻琊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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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淩走在連踏腳處都尋不見的恍若原始森林的峻琊山內，腳步卻如縷清風，沒有半個時辰就已經深入山內，這裏幾乎已經見不到人跡了，就是獵人的陷阱痕跡都幾不可察。
面前是一個難得的空曠，枯葉滿地，簌簌之聲，輕風卷過，帶動著枯葉舞動畫圈，四周是不知名的又細又長高不見頂的樹木，張淩剛一站定，身後就突然出現了一個老態的身影。
“少主人。”
來人說話恭敬，眉眼低垂，縱使老態盡顯，卻依舊遮掩不住眼神的淩厲。
但若是柳寧在這裏，就會吃驚地掉下下巴來。
這個恭敬站在張淩身後，神態卑微尊敬的老者，可不就是她張口閉口的張阿爹——張錚嘛。
“嗯。”
張淩僅是輕輕應了一聲，沒有若即若離的疏遠，更沒有特意的拔高氣場，但是就在這一聲中，卻又帶有了太多原本不屬於他的東西。
“少主人，那我們這就，開始吧。”
張錚知道時間緊張，沒有多費口舌就直接說明意圖，張淩也只是冷著臉轉過身來，然後一臉慎重地從張錚手裏接過了一張有了些年歲的牛皮紙。
“老奴仔細研讀過了，確是真的，只是……”張錚此刻神情覆雜，滿臉的皺紋都擠在了一塊，沒想到，周氏一門歷代傳承的功法，最終還是有部分被找到了。
張淩一聽到這轉折性的詞語，眉目斜射過來，竟然多了一份冷厲。
“只是什麽？”
“只是，這功法，卻是殘缺的。”
“殘缺的？”
這功法是黃逸雲當年拼了性命護下來的，倒是沒有提及過殘缺這個事情，不過也實屬正常，縱使他們當年是周將軍的四大護衛，可終究不是周家人，周將軍又如何會將周氏秘辛告訴給他們了，張錚之所以知道，也是因為周將軍當年寄全部希望在了他身上，想讓他帶著張淩重振周家。
“不錯，老奴雖然對此功法並不甚了解，但是事發前將軍有與老奴說過，周氏功法分上下兩卷，而現在手上的，正是上卷。”
聞言，張淩渾身的氣息陡然變冷了，他費勁心思甚至冒險去了上京，卻還沒得來全部的功法，這讓他如何去面見九泉之下的父母，不過張錚接下來的話又給了張淩希望。
“當年發生這樣大的事，說到底不都是為了這卷功法，想來下卷的功法，應該在他手上了。”
張淩知道將軍府滿門一百二十餘口人，一夜之間盡皆消亡，這不光是因為先帝的一道聖旨，更是因為其中小人的陷害，當下聽到這個仇人的存在，狠聲問：“這個‘他’，到底是誰？”
張錚張了張嘴，搖頭道：“現在，時機未到。”
又是時機未到，聽到這個詞，張淩猛然吼了出來，雙拳緊握，額頭上青筋暴露，瞪視著張錚：“在你眼裏，我還是那個傻子，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少主？”
他氣憤，自他恢覆了後，他努力地去尋找當年的真相，可不管是張錚，還是黃逸雲，都死不松口，不打算告訴他，這個敵人到底是誰。
看見張淩的憤怒，張錚並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，依舊一臉恭敬，不緊不慢地說：“少主人，你以為當年老主人在你身上下了雙重封印，又是為何？”
這些年，張錚一直對外說是因為張淩小時候生了一場重病才傻的，但是只有當事人才知道，張淩是被下了封印才這樣的，第一道是癡傻，第二道卻是記憶。
如若張淩一輩子都解不開第一道封印，張錚也不打算出手替他解了，一輩子無病無痛地生兒育女，他就覺得知足了，雖然他的內心也希望洗刷仇恨，可是他更加忘不了，當年將軍對他說的“不要報仇，也不必讓他學武”，他知道，將軍要的，只是保存周家血脈罷了，萬不可在他這一輩，給斷了。
聽到張錚提起封印，張淩就洩氣了，他現在之所以苦於不知道當年的慘案，正是因為這該死的封印，他對那一晚的血毫無記憶，所知道的都是張錚告訴他的而已，不過即便是解除了這道封印，他又能如何，他又該如何去尋找真相，當年的他，才不過一個六歲的孩童而已。
見張淩安靜下來，張錚又說：“少主人，周家血脈不可盡。以你現在的實力，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，恐怕你連他的身都近不了，更遑論洗刷冤情和報仇呢？”
當年周家那麽多高手都死於一夕，張淩武功再如何高強，也不過是去送死罷了。
一想到這，張淩握著的拳頭更加用力了，他恨，恨自己的無能。
“那，什麽時候才是時機？”
張錚砸吧了一下嘴，旋即很認真地說：“若是少夫人有了身子，替周家生下個一兒半女的，那可能就不一樣了。”
張淩嘴角抽了抽，這是說他留了種，他死活就無所謂了的意思嗎？
“生了也不姓周。”
聽著語氣，張淩竟是有些賭氣。
“這老奴想過了，姓氏乃身外浮雲，只要體內血脈是周氏的，那便無礙了。”
這一次，張淩嘴角抽地更厲害了，可這件事，到底也被放在了心上。像現在不明不白地茍活著，實在是夠窩心的。
“少主人其實不必著急，也算是天佑我們，讓少主人得到的是功法的上卷，只要少主勤加練武，報仇，總是遲早的。”
這一說，張淩才又將目光投向了手上的功法。
“這功法，終是一死物罷了。”卻因此而遭來了滿門抄斬的殺身之禍。
想到此，張淩真想一把火燒了它，以免日後因它又惹來什麽變故。
這一刻，他面前浮現的是柳寧的笑顏。
不過張錚聽到張淩如此講，卻是嚇了一跳：“少主，將軍說過，這可是與周氏血脈同等要緊的物件，怎能以死物相稱呢？”
“和血脈同等要緊？”張淩嘴角掀起了一抹譏諷，不屑一顧。
不過也沒再說什麽，要練此功法需在隱秘之處，看來往後得尋個理由，時常來這峻琊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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